火山(此诗又载陈汉光《台湾诗录》。)

猫雾接猫罗,二山若联甒。
其东竞巊溟,破瘴青烟举。
入宵势尤炽,光射倭人橹。
想像垠崖交,磊落燖炰聚。
独脚走且僵,安问麠与麈。
石崩激砰磕,枯欹压杗柱。
狞飙倏荡簸,转瞬添焦土。
蕴隆朱𤒦窟,谅有千岁鼠。
修毛扳拔茸,焱焱光腾杼。
织成火浣布,被服骄彊禦。
兹山神灵閟,有路不敢取。
异物幸绝传,诸番免囹圄(施懿琳编校)。

现代解析

这首诗描绘了台湾火山喷发的壮观景象,通过生动的画面和民间想象展现了自然的狂暴与神秘力量。

开篇用"猫雾""猫罗"两个地名引出两座相连的火山,像一对大酒瓮。东方火山喷发时,青色烟柱冲破瘴气直冲云霄。夜晚更加猛烈,火光甚至能照到日本人的船桅("倭人橹"),暗示喷发规模之大。

中间部分用一系列动态描写展现火山喷发的破坏力:熔岩像滚烫的烤肉堆,独脚山精狼狈逃窜,岩石崩塌发出巨响,枯树压垮房屋,狂风卷着火山灰瞬间掩埋土地。这些画面将自然灾害拟人化,让读者感受到大地的"暴怒"。

最有趣的是加入民间传说:诗人想象火山里住着千年火鼠,它们发光的毛发能织成防火的"火浣布"。这种布料在古代被视为珍宝,诗中却说幸好没人能获取,否则原住民("诸番")就会因争夺宝物而遭殃。这既展现了火山的神秘,也暗含对殖民掠夺的讽刺。

全诗将写实与想象结合,既有"石崩激砰磕"这样真实的灾害描写,又有"千岁鼠"的奇幻元素。通过火山这个意象,既赞美了自然奇观,也寄托了对台湾这片土地的保护之心——那些看似危险的禁区("有路不敢取"),或许正是守护当地人的天然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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