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花 其一 道上逢绵蛮

离绪东风吹欲断。
道上杨花,蓦地迎人面。
惆怅相逢如未见,眼中却被春撩乱。
经岁经时愁已惯。
旧梦城南,今日天涯遍。
行到黄昏应更倦,轻尘高树都成怨。

现代解析

这首词写的是春日旅途中的愁绪,像一部用风景拍成的内心独白电影。

上片开头就用"离绪"定调——离别的愁绪像被东风吹得快要断线的风筝。路上杨花突然扑到脸上,这个猝不及防的细节特别生动,就像生活中那些突然勾起回忆的瞬间。最妙的是"相逢如未见",明明遇到了什么(可能是旧识或熟悉景物),却装作没看见,这种矛盾心理被"春撩乱"三字点破:不是真的没看见,是春天万物复苏的景象让心事更乱了。

下片说这种愁已经持续很久("经岁经时"),从前在城南的旧梦,如今在天涯各处都能想起,说明思念无处不在。结尾的黄昏场景最有感染力:走得越久越疲惫,连飞扬的尘土和高大的树木都成了埋怨对象——其实是行人自己满腹愁怨,看什么都带情绪。

全词把无形的愁绪化作有形的东风、杨花、尘土、树木,让读者能看见愁的形状,感受愁的分量。最打动人的是那种"假装没事却处处破绽"的真实感,就像我们现代人刷着手机说"我很好",但朋友圈发的全是忧郁的晚霞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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