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怨行 其一

结发誓同死,如彼秋月娟。
倏忽二八夜,轮亏光亦偏。
君心初岂异,岁月情随迁。
我心谅非席,易直不可卷。
今适逢彼怒,恩情中道捐。
浅深徒方泳,匍匐亦枉然。
独持向月心,钦钦望复弦。
式微塞上草,露晞霜稔沾。
自分适脆薄,安能怼彼天。
绿鬓埋青铜,犹自恃华钿。

现代解析

这首诗讲的是一个女子对爱情从期待到失望的心路历程,用月亮的变化比喻人心的转变,非常生动。

开头四句用"秋月"起兴:两人曾像中秋圆月一样发誓永不分离,但很快就像十六夜后的月亮,渐渐缺了一角。这里用月亮由圆变缺,暗示丈夫的感情开始变质。

接下来六句是女子的内心独白:丈夫当初的爱可能是真的,但时间改变了这一切。而自己的心像草席般平直坚定("不可卷"),不会轻易改变。可惜现在丈夫突然翻脸,往日情分说断就断,自己再怎么努力挽回("匍匐"指爬行哀求)都是徒劳。

"独持"四句最动人:女子独自守着对圆满爱情的期待("望复弦"指等待残月再圆),像塞外野草在寒露中挣扎。明知自己柔弱如草("脆薄"),却不敢怨恨命运,这种隐忍让人心疼。

最后两句特别心酸:明明青春已逝("绿鬓埋青铜"指黑发中生出白发),还要强撑着梳妆打扮("华钿"是首饰),试图用外表维系感情。这个细节把女子卑微又倔强的心理刻画得入木三分。

全诗就像一个月光下的爱情悲剧,用月亮、野草、首饰这些日常意象,把女子从期待到挣扎再到认命的过程写得丝丝入扣。最打动人心的,是女子即使受伤仍保持尊严的态度——她不撒泼报复,只是默默守着回忆,这种克制反而让读者更替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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