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析
“一曲”三句,上片述一位女子与郎君分别时的哀伤。“彩云”,晏几道《临江仙·梦后楼台高锁》词有:“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句。这里据唐圭璋《宋词三百首笺注》说:“彩云,指小萍,系歌女也。”女主人公说:“自从郎君用凄哀的鸾箫声吹了一曲离别曲与我告别。在柳絮飘舞的分别处,我对郎君说:‘当你走了之后,我将不再打扮自己,从此钿钗上会因沾了灰尘而失去光泽;那铜镜也会因为不去拭拂而逐渐昏暗。’终于郎君离我而去,我久久地凝望着送郎远去,以致身上飘满了一身柳絮,将穿着的蓝裙盖得消褪了颜色,也还不忍离开这与郎君的分别处。”
“湖上”三句,下片写女主人公盼郎忠于爱情,不生异心。此言“彩云”姑娘,去信告诫郎君:“希望郎君在西子湖畔不要沉湎在酒色之中,以致使我这个在‘江头’天天望郎归的‘倩娘’因相思而‘离魂’(即逝世),从而折断了你我俩的相思红线。”“倩离魂”,用《太平广记》中“倩女离魂”典故,并与上句“西子”映衬。又说:“随信我将把思君的胭脂泪封上,希望羁旅在外的郎君见信后能更加巩固我俩的爱情。”
此词或是作者追忆杭妾之作。
现代解析
这首词写的是一场刻骨铭心的离别,用细腻的意象描绘出女子送别爱人后的孤寂与思念。
上片用三个特写镜头展现离别后的场景:先是"鸾箫别彩云"——欢快的箫声随着彩云远去,暗示爱人已经离去;接着"燕钗尘涩镜华昏"——女子头上的发钗落满灰尘,梳妆镜也蒙上晦暗,说明她已无心打扮;最后"灞桥舞色褪蓝裙"——在送别的灞桥边,她那条蓝色舞裙也褪去了颜色,仿佛连衣裙都因悲伤而失色。这些细节生动表现了女子失魂落魄的状态。
下片写女子试图借酒消愁却更加思念。"湖上醉迷西子梦"是说她在湖上喝醉,恍惚中梦见像西施那样的美人(可能是自比),"江头春断倩离魂"则写她在江边感到春天和自己的魂魄都被带走了。最后"旋缄红泪寄行人"——她急忙擦干眼泪写信寄给远行的爱人,这个动作既显得仓促,又透露出深深的眷恋。
全词最妙的是用衣物、首饰的变化来映射心情:尘封的发钗、昏暗的镜子、褪色的裙子,这些日常物品的状态都成了情感的晴雨表。而"西子梦""倩离魂"的用典又不着痕迹,让普通的相思之情显得格外唯美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