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忝命守馀杭杨元素内翰洎两禁诸公出祖佛寺席上探韵赋诗以宠其行某亦分得留字(时李承之待制帅延安)
赋诗嘉赵孟,载酒饯韩侯。
何幸江城守,容陪禁序游。
烟霄惭久隔,声气荷相求。
笑语随春煦,欢酣永日留。
百分传盏斝,五熟荐包羞。
西望千兵盛,东归两桨浮。
感时嗟老病,去国动离忧。
遂别青云友,重为沧海州(道光本作舟)。
应怜旧簪履,犹著故巾褠。
衮字荣褒宠,琼琚乏报投。
惟将誇远俗,歌咏入吴讴。
现代解析
这首诗是苏轼为送别好友杨元素(杨绘)调任延安而作,全诗充满了对友情的珍视、对离别的感伤,以及对自己处境的感慨。
全诗可以分成几个部分来理解:
1. 开篇夸赞杨元素: 开头四句说杨元素身居高位(内阁、銮坡都是指朝廷重要职位),才华横溢(像赵孟一样善于写诗),这次离京赴任就像当年人们设宴送别韩侯一样隆重。这里用历史名人作比,既夸了朋友,也显得送别场面很高雅。
2. 表达自己的荣幸: 接下来四句是苏轼谦虚地说,自己只是个地方官(江城守),能有机会和京城的朋友们(禁序游指朝廷同僚)一起聚会很荣幸。虽然自己长期远离京城,但朋友们依然看重自己(声气相求指志同道合)。
3. 描写欢送场景: 再往下四句生动描绘了饯行宴会的热闹:大家说说笑笑像春天般温暖,痛快地喝了一整天酒(百分传盏指喝了很多杯),桌上摆满各种美食(五熟指多种烹调方式)。
4. 转折到离别愁绪: 从"西望千兵盛"开始情绪转向伤感。朋友要去延安带兵(西望),而自己将孤独东归(两桨浮指乘船)。想到自己年老多病,离开京城难免忧伤,要和这些优秀的朋友(青云友)分别了。
5. 结尾的复杂心绪: 最后六句情感很丰富:说朋友还念旧情(旧簪履指往日交情),自己却没什么贵重礼物回赠(琼琚指美玉)。只能写首诗让朋友带到远方,或许将来会被谱成吴地的歌谣传唱——这里既有对友情的珍惜,也有对自己境遇的淡淡无奈。
这首诗的魅力在于:
- 用对比手法突出情感:热闹的宴会vs孤独的离别,朋友的荣升vs自己的老病,让情感更强烈。
- 善用日常意象:酒杯、美食、船桨等生活化描写,让古诗不显得遥远。
- 苏轼特有的豁达:即便伤感,最后仍以"歌咏入吴讴"作结,把离别化作可以传唱的艺术。
全诗没有直接说"我多舍不得你",但通过场景对比、自我调侃、对未来的设想,把文人间的深厚情谊和人生感慨表达得既含蓄又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