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韵答吴兴沈寅驭见投四章 其三
至戚远渐疏,时风薄尤最。
投名肯顾我,欲下老庞拜。
长揖就末行,尊称加耄瞆。
腹枵转内愧,覆发苦难盖。
好友昔见收(来诗追述与东江唱詶事),殆同拾腐芥。
数篇唱和什,岂敢追彊对。
何当跫然音,蓬藋假謦欬。
置之勿复道,自叹乃凡介。
投名肯顾我,欲下老庞拜。
长揖就末行,尊称加耄瞆。
腹枵转内愧,覆发苦难盖。
好友昔见收(来诗追述与东江唱詶事),殆同拾腐芥。
数篇唱和什,岂敢追彊对。
何当跫然音,蓬藋假謦欬。
置之勿复道,自叹乃凡介。
现代解析
这首诗是作者回应朋友沈寅驭赠诗的作品,表达了一种既感动又自谦的复杂心情。
开头四句说:亲戚关系远了会变淡,现在社会风气也越发凉薄。没想到你(沈寅驭)这样有名望的人还看得起我,让我想学古代庞德公那样向你下拜。这里用"老庞拜"的典故,突出对方的德高望重。
接着四句继续自谦:我虽然向你行礼,但只能站在末位,你还尊称我这个老糊涂。我肚子空空(指学问浅薄)心里很惭愧,就像破帽子遮不住乱发。用"覆发苦难盖"这个生活化的比喻,形象地表达自己才疏学浅的窘迫。
然后四句提到往事:你诗中提起当年和我已故朋友东江的唱和往事,但那些诗就像捡来的烂菜叶一样不值钱。现在和你唱和的这几首诗,哪敢说是旗鼓相当的作品呢?这里用"拾腐芥"自嘲过去的诗作粗劣。
最后四句转为期待:什么时候能听到你真实的脚步声(指见面),让我这长满杂草的破屋子也能沾点你的谈吐风采。不过这些都先不说了,说到底我只是个平凡人罢了。结尾"自叹乃凡介"与开头的谦逊呼应,完整呈现了一个文人面对知己时既珍视情谊又自惭形秽的真实心态。
全诗用家常话般的比喻(破帽子、烂菜叶、杂草屋)化解了用典的艰涩,在客套话中藏着真挚,在自贬里透着交情,展现了传统文人交往中特有的含蓄与温度。
查慎行
查慎行(1650~1727) 清代诗人,当代著名作家金庸先祖。初名嗣琏,字夏重,号查田;后改名慎行,字悔余,号他山,赐号烟波钓徒,晚年居于初白庵,所以又称查初白。海宁袁花(今属浙江)人。康熙四十二年(1703)进士;特授翰林院编修,入直内廷。五十二年(1713),乞休归里,家居10余年。雍正四年(1726),因弟查嗣庭讪谤案,以家长失教获罪,被逮入京,次年放归,不久去世。查慎行诗学东坡、放翁,尝注苏诗。自朱彝尊去世后,为东南诗坛领袖。著有《他山诗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