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诗九首 其二

雁度葭菼黄,月悬江汉秋。
离人喟清夜,挟瑟临高楼。
西瞻赤壁涯,东思沧海流。
朱弦感英声,磊砢不可收。
下阶重太息,古调今谁酬。
哀彼促织虫,有生亦何求。
衣裳非所温,唧唧怀殷忧。

现代解析

这首诗描绘了一个秋夜中孤独离人的深沉情感,通过自然景物与内心活动的交织,传递出人生无常、知音难觅的哀愁。

前四句用大雁飞过芦苇、秋月高悬的江景,勾勒出清冷寂寥的秋夜氛围。一个叹息的游子抱着琴登上高楼,这个动作暗示他想用音乐排解愁绪。

中间四句写他站在高处眺望:向西看是三国赤壁的古战场,向东想的是奔流到海的江河。琴弦奏响激昂的旋律,心中块垒(比喻郁结的情绪)却难以消解。这里用地理上的广阔反衬内心的孤独,历史典故(赤壁)更添沧桑感。

后六句直接抒发感慨:他走下台阶连连叹息,哀叹古雅的音乐如今无人欣赏。就像那秋天的蟋蟀(促织虫),虽然拼命鸣叫,但它的声音既不能给人温暖,也改变不了季节更替,只能徒劳地表达忧虑。这里用蟋蟀的意象,巧妙比喻了人面对命运时的无力感。

全诗最打动人的是三层对比:辽阔天地与渺小个体的对比,历史辉煌与当下孤寂的对比,以及生命热情与现实冰冷的对比。诗人没有直接说"我有多孤独",而是让读者通过他看到的景、弹的琴、叹的气,甚至联想到的蟋蟀,自己感受到那种"全世界只剩我一人"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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