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文二绝

衣沾暗泪香凝怨,锦织新诗远寄愁。
园减带销红玉瘦,粉慵妆浅翠蛾羞。

现代解析

这首《回文二绝》像一面精巧的双面绣,正读倒读都藏着细腻的情感。我们拆开来看:

第一句"衣沾暗泪香凝怨"用衣服上的泪痕和残留香气,暗示女子默默哭泣后,连衣裳都浸透了哀愁。倒过来读"怨凝香泪暗沾衣",则变成哀怨凝结成带着香气的泪水,悄悄打湿衣衫——把无形的情感写得像能触摸到一样。

第二句"锦织新诗远寄愁"表面是说在锦缎上写诗寄给远方的人,倒读"愁寄远诗新织锦"则更妙:愁绪像织锦一样被编织进诗句里。这里把写诗比作纺织,情感和文字就像经纬线般交织。

后两句用身体变化写相思之苦:"园减带销红玉瘦"说人瘦到腰带孔往后移(古代用腰带孔变化衡量胖瘦),"红玉"可能指嘴唇或肌肤失去光泽;倒读更直白"瘦玉红销带减园"。最后"粉慵妆浅翠蛾羞"描绘女子懒得打扮,眉毛(翠蛾)都低垂含羞的样子,倒读"羞蛾翠浅妆慵粉"则强化了这种颓废的美感。

全诗妙在:1.像文字魔术,正反都能读通且意境不同;2.用衣物、妆容、身体变化等日常细节,代替直接说"我很伤心";3.把抽象情绪转化成可闻(香)、可触(泪痕)、可见(瘦削)的具体画面,就像用文字拍了一组电影特写镜头。

陈棣

宋处州青田人,字鄂父。陈汝锡子。以父荫为桐川掾,官至潭州通判。其诗于南渡之初,已先导宋季江湖之派,大都平易近情,不失风旨。有《蒙隐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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