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墓归作示诸弟子侄
男儿生不养亲死不送,纵获功名复何用。
岂容漫信青囊书,轻以遗骸供簸弄。
吁嗟父母入黄泉,艰难仓促资遗赗。
迩来奄忽四十年,冬青阴结寒云冻。
春秋岁时惟二祭,子弟相随聊伯仲。
为言兹山本吉兆,点穴地师未切中。
若能移武上高麓,马鬣适当龙脑缝。
会当荣名掇科第,经济宏才作梁栋。
纷纷各欲主议迁,我坐无言实深痛。
犹忆少时侍京邸,先子养亲寄清俸。
济人利物日不足,自给箪瓢竟屡空。
一朝风烛无寸瓦,黔娄惟有穷途恸。
北方既无中古棺,敦匠未能娴斫硥。
归来殡葬俱草草,夙夜疚心惟自讼。
如今启塘复何有,势将归骨醯鸡瓮。
志事未能谋继述,何忍迁移掘枯葑。
苟欲亢宗先亢身,若期迈俗惟迈种。
仁厚深积游德麟,文章成就翔威凤。
居恒每厌堪舆术,拘忌阴阳总虚哄。
祖龙反不尽烧却,坐使举世非几贡。
何当大破形家言,庶几一醒痴人梦(梁溪诗钞卷二十四)。
岂容漫信青囊书,轻以遗骸供簸弄。
吁嗟父母入黄泉,艰难仓促资遗赗。
迩来奄忽四十年,冬青阴结寒云冻。
春秋岁时惟二祭,子弟相随聊伯仲。
为言兹山本吉兆,点穴地师未切中。
若能移武上高麓,马鬣适当龙脑缝。
会当荣名掇科第,经济宏才作梁栋。
纷纷各欲主议迁,我坐无言实深痛。
犹忆少时侍京邸,先子养亲寄清俸。
济人利物日不足,自给箪瓢竟屡空。
一朝风烛无寸瓦,黔娄惟有穷途恸。
北方既无中古棺,敦匠未能娴斫硥。
归来殡葬俱草草,夙夜疚心惟自讼。
如今启塘复何有,势将归骨醯鸡瓮。
志事未能谋继述,何忍迁移掘枯葑。
苟欲亢宗先亢身,若期迈俗惟迈种。
仁厚深积游德麟,文章成就翔威凤。
居恒每厌堪舆术,拘忌阴阳总虚哄。
祖龙反不尽烧却,坐使举世非几贡。
何当大破形家言,庶几一醒痴人梦(梁溪诗钞卷二十四)。
现代解析
这首诗是一位长辈扫墓归来后写给晚辈的训诫诗,核心思想是反对过分迷信风水,强调做人根本在于品德修养而非外在形式。全诗用大白话可以这样理解:
1. 开篇直指核心:诗人劈头就说"男人活着不赡养父母、死后不送终,就算功成名又有啥用",直接批判那些只顾功名却忽视孝道的人。他特别反对迷信风水书(青囊书),认为为了改风水而折腾祖先遗骨是荒唐的。
2. 回忆往事:中间部分诗人回忆自己年轻时家境贫寒,父亲靠微薄薪水养家却仍坚持济贫,死后只能简单安葬。这段充满愧疚的回忆说明:真正的孝心不在葬礼排场,而在生前的实际关怀。
3. 反驳风水迷信:针对晚辈们想迁坟改风水的提议,诗人尖锐指出:想光宗耀祖得先提升自身品德,就像种庄稼得先选好种子("迈种")。他把风水先生比作江湖骗子,说秦始皇当年该把这些骗人书都烧掉。
4. 提出做人准则:最后给出正面建议——积德行善才能培养出麒麟般的英才,真才实学才能飞出不凡的凤凰。用今天的话说就是:与其折腾祖坟,不如踏实修德治学。
全诗亮点在于:
- 用"改风水不如改自己"的比喻通俗说理
- 通过自身经历证明简葬不可耻
- 把风水术比作"该被秦始皇烧掉的糟粕",讽刺力度十足
- 结尾"大破形家言"的呼吁,像一声喝醒世人的惊雷
本质上这是篇"反成功学"宣言:真正的成功不是靠祖坟冒青烟,而是靠自己做人的烟火气。放在今天,就像在说:"与其转发锦鲤,不如自己成为别人的锦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