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周泰浪迹图十二章 其十二 严江泛雪

泷石砺冰齿,山龙抱烟睡。练宇变空白,刊落万林翠。

上滩绝飞鸟,下滩无钓船。危篷敞寒界,玉色浮四舷。

剪蜡围酒朋,狂歌激虚响。云阵忽向南,残月露微朗。

现代解析

这首《严江泛雪》描绘了一幅冬日江上泛舟的奇幻画卷,用现代语言解读就是:

上片写景——冰雪世界的魔幻变身
开头四句像一组电影镜头:江中礁石被冻成"冰牙齿",山峦像盘踞的龙在雾气中沉睡。大雪把天空刷成纯白,所有树林的翠绿都被"一键删除"。诗人用"砺冰齿""抱烟睡"这种拟人手法,让寒冬突然有了性格。

中片写人——孤独的冰雪漂流
"飞鸟绝迹""渔船消失"的对比,突显出这是一次冒险之旅。而"敞篷船变成水晶盒"的比喻(危篷敞寒界),配合"玉色舷边"的描写,仿佛船正漂浮在巨大的玉石盘上,把寒冷写出了仙气。

下片写情——雪夜狂欢
最后四句画风突变:船舱里朋友们围着蜡烛喝酒K歌(剪蜡围酒朋),歌声在雪夜产生奇妙的回声效果。突然风雪转向(云阵南移),月亮从云缝露脸,就像给这场冒险按下了暂停键,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结尾。

全诗最妙的是把严寒写出了"高级感":冰不是冷,是"玉色";雪不是白,是"练宇"(丝绸般的天空)。诗人用重金属摇滚的劲头写雪(狂歌激虚响),最后又用文艺片式的空镜头收尾(残月微朗),让人看完既觉得冷到发抖,又莫名热血沸腾。

姚燮

姚燮(1805—1864)晚清文学家、画家。字梅伯,号复庄,又号大梅山民、上湖生、某伯、大某山民、复翁、复道人、野桥、东海生等,浙江镇海(今宁波北仑)人。道光举人,以著作教授终身。治学广涉经史、地理、释道、戏曲、小说。工诗画,尤善人物、梅花。著有《今乐考证》、《大梅山馆集》、《疏影楼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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