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野堂宴集时侠君止酒以诗先之
手持秀野一帙诗,读之我犹屡解颐。而况握手共君语,绝口不饮安以为。
君心玉节贯霜立,君诗铁骑空壁驰。长安与君隔巷住,横行阔视谁能羁。
纵不车前戴畚锸,亦要车后悬鸱夷。手挥群豕举大杓,上顿入务尤恢奇。
朅来相戒欲止酒,云此作病非所宜。美疢岂因浊醪剧,长身或恐书淫羸。
君钩物情亦太尽,更缘绮语雕肝脾。好辞工书子厚癖,易去二病真良规。
脱君不辍洛不咏,亦勿遽怒杯中螭。明朝酒星聚南国,待君手搴弧蝥旗。
我观酒人百态出,意行投足无津涯。笑视座中不饮客,反用醉语相嘲诋。
正如狂泉饮狂国,都不自觉形支离。其君不饮得无恙,转被炙灼求瘢胝。
座中主客尽龙虎,千钟百榼宁忍辞。我今兴阑若脱发,满梳不复能收持。
久判酒徒嘲小户,聊用壮语前致师。
现代解析
这首诗讲的是朋友聚会时劝酒的有趣场景,语言生动活泼,充满生活气息。
开头写诗人拿着朋友的诗集读得直乐,见面聊天却不喝酒,觉得不够尽兴。他把朋友比作"玉节"(高洁的竹子)和"铁骑"(勇猛的骑兵),夸朋友人品高洁、诗风豪迈。两人住得近,都是不拘小节的人。
中间部分最有趣:朋友突然说要戒酒,诗人立刻开启"劝酒模式"。先用夸张比喻说戒酒像"车前挂粪铲"一样离谱,又用幽默口吻说朋友想太多("把事想太透"),写诗太投入("咬文嚼字伤脑筋")。还搬出柳宗元的例子,说与其戒酒不如戒掉写诗强迫症。
后半段变成欢乐的酒桌现形记:诗人预言明天酒局上,不喝酒的人反而会被醉汉嘲笑,就像"疯人国里喝疯水"——清醒的人反而显得不正常。最后自嘲说虽然现在酒量不行了("像掉头发一样没酒兴"),但还是要为酒友们壮声势。
全诗妙在把严肃的"劝酒"写成机智的文字游戏,用"挂粪铲""疯人国"等接地气的比喻,把文人雅集变得像市井酒局般热闹。既展现了文人间的真挚友情,又透露出及时行乐的人生态度,读来令人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