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孙晴崖明府掘地得晋王李克用手书安天庙题名碑

阴风撼树飘灵旗,山鬼吹火烧丛祠。
沙觜崩塌露圭角,荣光下闪埋丰碑。
孙君嗜古负奇癖,掎摭金石靡孑遗。
石鼓遥辨𧾨■({辞火})字,金薤高媲寴䡅词。
栽花曲阳有余暇,命工掘地乃得之。
剜泥剔藓见古刻,传自唐末僖宗时。
陇西郡王忠且勇,中山告急亲援师。
道经神庙躬礼飨,凯旋赛神神格思。
司空偕行名忝附,大书勒石盘蛟螭。
欧九作纪轶此事,不学合受原父嗤。
有唐晚叶事百战,文人失职悲流离。
鸱张鲸突凤凰死,文笔亦复归鸦儿。
昭陵玉匣那可得,韩陵片石逾琼瑰。
依稀颜筋并柳骨,孙君宝此勿复疑。
呜呼,孙君宝此勿复疑,屹立直退千熊罴。

现代解析

这首诗讲述了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考古发现故事,语言生动形象,我们可以从三个层面来理解:

1. 神秘发现(前8句)
开头用"阴风撼树""山鬼吹火"营造神秘氛围,描写在河北曲阳某处坍塌的沙土中,突然露出一块古老的石碑。当地官员孙晴崖(明府是县令尊称)是个文物爱好者,他组织人力挖掘,发现这是晚唐时期的珍贵碑刻。

2. 碑文故事(中间12句)
石碑记载了唐末军阀李克用(被封陇西郡王)带兵救援中山(今河北定州)时,途经神庙虔诚祭祀,后来凯旋归来答谢神灵的故事。诗人调侃史学家欧阳修(欧九)的《新五代史》漏记此事,说他要被刘敞(字原父)这样的考据学家笑话了。

3. 历史感慨(后10句)
诗人借古抒怀:晚唐战乱中,文人流离失所("凤凰死"指文化衰败),而武将("鸦儿"是李克用小名)却连文采都占了上风。虽然唐太宗的昭陵陪葬碑(玉匣)找不到了,但这块偶然发现的石碑(韩陵片石)比美玉还珍贵。最后反复叮嘱孙县令要好好保护这块碑,说它比千军万马(熊罴)还有力量。

全诗妙在把考古发现写得像冒险故事,既有"山鬼吹火"的神怪元素,又有"剜泥剔藓"的考古细节,最后升华到对文化传承的思考。通过一块偶然出土的石碑,让我们看到战乱年代中文化火种的顽强生命力。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