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集弟寄江蟹
吾乡十月间,海错贱如土。
尤思盐白蟹,满壳红初吐。
荐酒欻空尊,侑饭馋如虎。
别来九年矣,食物那可睹。
蛮烟瘴雨中,滋味更荼苦。
池鱼腥彻骨,江鱼骨无数。
每食辄呕哕,无辞知罪罟。
新年庚运通,此物登盘俎。
先以供祖先,次以宴宾侣。
其余及妻子,咀嚼话江浦。
骨滓不敢掷,念带烟江雨。
手足义可量,封寄无辞屡。
尤思盐白蟹,满壳红初吐。
荐酒欻空尊,侑饭馋如虎。
别来九年矣,食物那可睹。
蛮烟瘴雨中,滋味更荼苦。
池鱼腥彻骨,江鱼骨无数。
每食辄呕哕,无辞知罪罟。
新年庚运通,此物登盘俎。
先以供祖先,次以宴宾侣。
其余及妻子,咀嚼话江浦。
骨滓不敢掷,念带烟江雨。
手足义可量,封寄无辞屡。
现代解析
这首诗写的是作者收到弟弟从家乡寄来的江蟹,勾起了浓浓的思乡之情。全诗用非常生活化的语言,描绘了三个层次的情感:
1. 舌尖上的乡愁(前八句)
诗人回忆家乡十月海鲜便宜得像土一样,尤其想念用盐腌过的白蟹,蟹壳刚泛红的样子。下酒时蟹肉配空酒杯,吃饭时馋得像饿虎扑食。离开家乡九年,这些美味只能梦里相见。在南方潮湿闷热的环境里(蛮烟瘴雨),吃的都是腥味刺鼻的池塘鱼和满是刺的江鱼,每次吃饭都反胃,简直像在受刑。
2. 跨越千里的温情(中间八句)
新年转运时终于收到家乡江蟹,诗人郑重地先祭祖,再请客,最后才和家人分享。全家人边啃蟹腿边聊着江边往事,连蟹壳都舍不得扔——因为上面似乎还带着家乡江面的烟雨气息。这里"骨滓不敢掷"的细节特别动人,连垃圾都变得珍贵。
3. 手足情深的密码(最后两句)
诗人说兄弟情谊就像这些螃蟹,虽然需要反复邮寄很麻烦,但这份情义值得不厌其烦地传递。用"手足"比喻兄弟,用"封寄无辞屡"表达不嫌麻烦的牵挂,把家常的寄包裹变成了温暖的仪式。
全诗妙在把"寄螃蟹"这件小事写得像侦探小说般曲折:开篇是凶案现场般的饮食困境,中间是收到"证物"的惊喜,最后揭晓这是兄弟情的物证。诗人用我们都有过的"妈妈寄的特产"经历,写出了漂泊者共同的乡愁。
张九成
(1092—1159)杭州钱塘人,字子韶,号横浦居士,又号无垢居士。少游京师,从学于杨时。高宗绍兴二年进士第一。历著作郎及礼部、刑部侍郎等职。因与秦桧不和,被谪南安军十四年。桧死,起知温州。研思经学,多有训解。卒谥文忠。有《横浦集》、《孟子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