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奴行(悯流寇也)
狸奴睡向閒阶足,坐阅花房双蝶宿。
利爪飙驰粉翅摧,栩栩魂随庄梦促。
更悯疏笼咿哑雏,弱羽无多初脱壳。
深更一决栖埘败,毛血离披污裀褥。
岂少鼠鼯昼夜行,不独饮河兼饱粟。
纵游并狎更群嬉,同穴何曾在山谷。
有时五技出无穷,窜走狂奔翻畏缩。
调来饥解搏鹦鹉,仙去飞看化蝙蝠。
近闻调发诸锐师,迩者江淮远秦蜀。
坐甲将弭赤县灾,行营先播苍生毒。
但晓摸金与发丘,几曾破的兼飞镞。
姬姜驱往马前啼,程郑逃回路旁哭。
奇珍异艳入褊禆,剩馥残脂归部曲。
黄昏帐下输款诚,白日壕边伪驰逐。
亦有儿嬉陷伏中,投枪崩角求收录。
酋豪置酒盛歌呼,降卒更衣尽扶服。
我今始悔责狸奴,汝但伤生犹异族。
谁信貔貅均猰㺄,不甘牲畜甘人肉。
方方肆勍蝗蟘行,寇寇相生薪火续。
四年淮蔡尚屯兵,九帅安阳皆退衄。
虮虱翻成当道豺,狐狸也逐中原鹿。
张角犹存道陵起,黄巢未灭宗权伏。
发机岂吝弩千钧,坐使无牙恣穿屋。
恨少丞家守舍儿,掘肉为书磔置狱。
君不见唐宫萧姬真痴物,誓死扼喉雪冤酷。
阿武居尊过八旬,骨醉何曾知报复。
利爪飙驰粉翅摧,栩栩魂随庄梦促。
更悯疏笼咿哑雏,弱羽无多初脱壳。
深更一决栖埘败,毛血离披污裀褥。
岂少鼠鼯昼夜行,不独饮河兼饱粟。
纵游并狎更群嬉,同穴何曾在山谷。
有时五技出无穷,窜走狂奔翻畏缩。
调来饥解搏鹦鹉,仙去飞看化蝙蝠。
近闻调发诸锐师,迩者江淮远秦蜀。
坐甲将弭赤县灾,行营先播苍生毒。
但晓摸金与发丘,几曾破的兼飞镞。
姬姜驱往马前啼,程郑逃回路旁哭。
奇珍异艳入褊禆,剩馥残脂归部曲。
黄昏帐下输款诚,白日壕边伪驰逐。
亦有儿嬉陷伏中,投枪崩角求收录。
酋豪置酒盛歌呼,降卒更衣尽扶服。
我今始悔责狸奴,汝但伤生犹异族。
谁信貔貅均猰㺄,不甘牲畜甘人肉。
方方肆勍蝗蟘行,寇寇相生薪火续。
四年淮蔡尚屯兵,九帅安阳皆退衄。
虮虱翻成当道豺,狐狸也逐中原鹿。
张角犹存道陵起,黄巢未灭宗权伏。
发机岂吝弩千钧,坐使无牙恣穿屋。
恨少丞家守舍儿,掘肉为书磔置狱。
君不见唐宫萧姬真痴物,誓死扼喉雪冤酷。
阿武居尊过八旬,骨醉何曾知报复。
现代解析
这首诗用猫抓蝴蝶和小鸟的比喻,讽刺了明朝末年官兵剿匪时的残暴行径。全诗分为三个部分层层递进:
1. 开头用狸猫(家猫)捕食的残忍画面影射现实:猫在台阶上悠闲睡觉,看到蝴蝶就突然扑杀("利爪飙驰粉翅摧"),连刚出壳的小鸟也不放过("深更一决栖埘败")。但猫至少只抓动物,而现实更残酷。
2. 中间大段直接描写官兵暴行:朝廷调集精锐部队("调发诸锐师")镇压流寇,但这些官兵比土匪还凶残。他们盗墓掘金("摸金与发丘")、强抢民女("姬姜驱往马前啼")、瓜分财物("奇珍异艳入褊禆"),甚至假装投降的流民也被戏弄杀害("儿嬉陷伏中")。
3. 最后上升到历史轮回的悲剧:官兵和土匪都是吃人的野兽("貔貅均猰㺄"),剿匪四年越剿越乱("四年淮蔡尚屯兵"),就像东汉黄巾起义、唐朝黄巢之乱不断重演。结尾用武则天时期"骨醉"的典故,暗示这种暴政终将遭报应。
全诗最震撼的是将猫捉蝴蝶与官兵杀百姓并列,通过日常可见的画面,让读者直观感受到:所谓"剿匪"的本质,其实是更强大的暴力集团对弱者的虐杀。诗中"但晓摸金与发丘"等句,直接撕破了官兵的伪装,而"不甘牲畜甘人肉"的对比更是触目惊心。这种用动物世界隐喻人间悲剧的手法,比直接控诉更有冲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