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丈画山水歌
丈人昂藏江海客,掉首侯门人不识。
万里行縢二十年,湖山特地开颜色。
兴来跌宕若有神,素笺丈二为我擘。
叠嶂晴开万古云,悬流直下三千尺。
若有人兮台荡间,欲往从之动心魄。
自言攻此颇苦辛,画手悠悠焉足论。
世间万境贵亲历,蛟宫虎窟常逡巡。
忆昔伏策匡庐云,裹粮十日随麚麇。
时凌天风攀绝证,返顾不殊猿猱形。
雁门关外霜飞后,马毛如猬骡如豆。
瓯脱行行不计程,山川辽落空搔首。
从此经营入杳茫,挥毫落纸无不有。
直把乾坤粉本看,北苑南宫祇我友。
绝技从来知者希,鬼神亦忌通灵手。
再经婚娶总无家,三走京华犹未偶。
君不见昔人好龙偏好画,今人好画犹好龙。
百金争买赝拓卷,牙签玉轴徒玲珑。
王宰石,韦偃松,从来能事羞雷同。
我知丈人非画工,呜呼丈人岂画工。
万里行縢二十年,湖山特地开颜色。
兴来跌宕若有神,素笺丈二为我擘。
叠嶂晴开万古云,悬流直下三千尺。
若有人兮台荡间,欲往从之动心魄。
自言攻此颇苦辛,画手悠悠焉足论。
世间万境贵亲历,蛟宫虎窟常逡巡。
忆昔伏策匡庐云,裹粮十日随麚麇。
时凌天风攀绝证,返顾不殊猿猱形。
雁门关外霜飞后,马毛如猬骡如豆。
瓯脱行行不计程,山川辽落空搔首。
从此经营入杳茫,挥毫落纸无不有。
直把乾坤粉本看,北苑南宫祇我友。
绝技从来知者希,鬼神亦忌通灵手。
再经婚娶总无家,三走京华犹未偶。
君不见昔人好龙偏好画,今人好画犹好龙。
百金争买赝拓卷,牙签玉轴徒玲珑。
王宰石,韦偃松,从来能事羞雷同。
我知丈人非画工,呜呼丈人岂画工。
现代解析
这首《陆丈画山水歌》用生动的语言讲述了一位画家的故事,我们可以从三个层面来理解它的魅力:
一、画家的形象:一位倔强的艺术狂人
诗中的陆丈是个"江海客"(漂泊的艺术家),明明有才华却不愿讨好权贵("掉首侯门人不识")。他像苦行僧一样用20年走遍山河("万里行縢二十年"),为了画好山水,干过许多疯狂的事:在庐山顶着大风攀岩("凌天风攀绝证"),在雁门关外冻得马毛像刺猬("马毛如猬")还在坚持写生。这种"用生命画画"的执着,让他笔下的山水有了灵魂。
二、画作的魔力:会呼吸的山水
诗人描述陆丈的画作时用了超级视觉化的语言:画里的云霞像是真的飘动了万年("叠嶂晴开万古云"),瀑布仿佛能听见轰响("悬流直下三千尺")。最神奇的是,看画的人会忍不住想走进画中("欲往从之动心魄"),说明这不仅是技术好,更是把自然界的"魂"画出来了。
三、辛辣的讽刺:真假艺术之争
结尾部分突然转向对艺术市场的吐槽:现在的人收藏书画就像叶公好龙,花大钱买假货("百金争买赝拓卷"),把假画包装得珠光宝气("牙签玉轴徒玲珑")。而陆丈这样的真艺术家反而穷得结不起婚("再经婚娶总无家"),三次进京都没人赏识。诗人用"王宰石,韦偃松"(古代两位以独特风格闻名的画家)作对比,说真正的大师从来不屑模仿别人。
全诗最打动人的地方:
它展现了一个艺术家的"疯魔"——用二十年青春换一手绝技,明知会穷困潦倒仍坚持自己的艺术追求。这种纯粹在今天尤其珍贵,就像诗里说的"绝技从来知者希",真正的高手往往孤独,但他们的作品能让人看见"乾坤"(天地)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