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梅折枝歌
搰蛟不肯居西湖,穹窿山中潜作都。
千年杂与草木处,土膏沁骨苍皮粗。
雪中挛拳冻欲死,老腊又仗春风稣。
今年苦遭斤斧厄,左股割落从樵夫。
幽灵暗泣天亦黑,十斛清泪含明珠。
抱材肯受爨下辱,失势岂分沟中污。
韩湘直费百金买,何啻网著青珊瑚。
挑回市上骇众目,儿女争看来喧呼。
还疑神物有变化,白日闭户防逃逋。
金绳两道锁纽壮,禁止更插碧玉壶。
主人尚恐莫长守,请我写作流芳图。
高堂雪壁照清影,此屋此图何可无。
千年杂与草木处,土膏沁骨苍皮粗。
雪中挛拳冻欲死,老腊又仗春风稣。
今年苦遭斤斧厄,左股割落从樵夫。
幽灵暗泣天亦黑,十斛清泪含明珠。
抱材肯受爨下辱,失势岂分沟中污。
韩湘直费百金买,何啻网著青珊瑚。
挑回市上骇众目,儿女争看来喧呼。
还疑神物有变化,白日闭户防逃逋。
金绳两道锁纽壮,禁止更插碧玉壶。
主人尚恐莫长守,请我写作流芳图。
高堂雪壁照清影,此屋此图何可无。
现代解析
这首《古梅折枝歌》讲的是一个关于古梅树的故事,充满了悲壮感和生命力。我们可以分成几个部分来理解:
1. 古梅的来历
诗开头说这棵梅树原本是"蛟龙"(象征非凡的生命),不愿待在西湖,躲到穹窿山里默默生长。它和草木混居千年,吸收大地精华,树皮变得粗糙苍劲。冬天冻得蜷缩像要死掉,但春风一来又焕发生机——这里用拟人手法,把梅树写成历经沧桑的硬汉。
2. 遭遇砍伐的悲剧
今年梅树遭殃,被樵夫砍掉左枝。诗人用"幽灵暗泣天亦黑"这样夸张的描写,说连天地都为它悲伤,树枝断裂处渗出的树液被比作"十斛明珠般的眼泪"。这里其实在说:珍贵的东西被粗暴对待,连自然都在哀悼。
3. 树枝的重生
被砍下的梅枝没有沦为柴火,而是被识货的韩湘(借指懂艺术的人)重金买下。人们围观惊叹,甚至怕这"神物"会逃跑,用金绳捆住、玉壶供养——这段写得幽默又深刻,讽刺世人对待艺术"既珍爱又囚禁"的矛盾心态。
4. 画梅留芳的深意
主人怕留不住梅枝的神韵,请诗人画下它的风姿。最后两句点题:在雪白的墙上,梅影与画作相互映照,构成永恒的美。这其实在说,真正的艺术能超越物理形态的消亡。
全诗最打动人的是三层转折:
- 梅树从山野隐士变成断肢"伤员"
- 残枝从险些当柴烧到被奉为珍宝
- 最终通过绘画获得永生
诗人用梅树的遭遇隐喻人才被埋没、被摧折,但真正有价值的事物终会发光。语言上既有"老腊春风稣"这样接地气的描写,也有"金绳玉壶"的华丽想象,刚柔并济,就像梅树本身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