辘轳金井 风

伤心休问,只风儿、也勾吹将人老。刬地排空,总没些分晓。

城乌去了。又唤起、钿车声早。汉苑秦宫,千门万户,飘残多少。

古今去来如鸟。把狗屠骏市,往事都扫。似絮羁魂,怎禁他颠倒。

江南梦杳。敢吹遍、天涯芳草。故国飘零,画船听雨,甚时重到。

现代解析

这首词以"风"为线索,通过风的意象串联起人生感慨,写得既伤感又富有哲思。

上片开头就点出主题:别问为什么伤心,光是这风就够把人吹老了。这里用拟人手法,把无形的风写得像刻刀一样能催人衰老。接着写风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刮,把城头的乌鸦吹走,又把清晨的马车声唤醒。更厉害的是,连汉朝秦代的宫殿、千家万户,都被风吹得七零八落。这些描写都在说:风不分对象,不管古今,一视同仁地破坏一切。

下片转入更深层的思考。人生就像候鸟来来去去,那些历史上的英雄豪杰(狗屠指刺客,骏市指人才市场),都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人的灵魂像柳絮一样漂泊,被风吹得晕头转向。江南那么美的地方,现在连梦都做不到了,风却能把芳草吹遍天涯。最后落到自身:在异乡漂泊,想念故国,不知何时才能回去。那个"画船听雨"的画面,是记忆中故乡最温柔的景象。

全词妙在把"风"这个自然现象,写成了时间的象征。它吹老了容颜,吹散了历史,吹乱了人生,吹不断乡愁。我们每个人都能在这风中,看到自己生命里那些被时间带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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