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张文襄公归榇

风吹尘沙如黑烟,城郭惨澹飞纸钱。
弥天心事一棺了,丹族此去无日还。
为臣独难古所慨,谢安裴度宁非贤?
移山逐日老不给,矧更百虑镵其天。
漫漫修夜大星失,觇者于国犹哀怜。
寸丹灰尽料未死,傥吁宗祖通灵乾。
太行蜿蜒送公处,卅载岂意重随肩?
对谈往往但微叹,此景追味滋涕涟。
九原何者算无负,踯躅四顾伤残年。

现代解析

这首诗描绘了送别逝者(张文襄公)的沉重场景,表达了作者对生命无常、理想未竟的感慨,以及对逝者品格与功业的敬仰。全诗情感真挚,语言凝练,通过生动的画面和深沉的思考打动人心。

逐句解析:

1. “风吹尘沙如黑烟,城郭惨澹飞纸钱。” - 开篇用“黑烟”般的尘沙和飘飞的纸钱,营造出悲凉肃穆的氛围。送葬的场景仿佛被蒙上一层阴影,暗示着死亡的沉重和世事的无常。

2. “弥天心事一棺了,丹族此去无日还。” - 逝者生前的抱负和心事随着棺木入土而终结,他的家族(丹族)也从此失去依靠。这两句突出了生命的脆弱和理想的幻灭。

3. “为臣独难古所慨,谢安裴度宁非贤?” - 作者联想到历史上的贤臣谢安和裴度,他们虽功业显赫,但为臣之道本就艰难。这里既是对逝者的赞誉,也暗含对现实政治环境的无奈。

4. “移山逐日老不给,矧更百虑镵其天。” - 逝者像愚公移山、夸父逐日一样奋斗终生,却未能完成理想,更何况还有无数忧虑侵蚀着他的生命。这两句表达了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

5. “漫漫修夜大星失,觇者于国犹哀怜。” - 长夜漫漫,一颗巨星(喻逝者)陨落,连旁观者都为之哀伤。这里用“大星”象征逝者的重要地位,凸显他的离世是国家的一大损失。

6. “寸丹灰尽料未死,傥吁宗祖通灵乾。” - 逝者虽死,但他的赤诚之心(寸丹)或许未灭,仍能与祖先神灵相通。这是对逝者精神不灭的信念,也是对生者的慰藉。

7. “太行蜿蜒送公处,卅载岂意重随肩?” - 太行山蜿蜒曲折,仿佛也在为逝者送行。作者感叹自己三十年后竟再次经历类似的送别,暗含对命运无常的唏嘘。

8. “对谈往往但微叹,此景追味滋涕涟。” - 回忆与逝者的交谈,如今只剩叹息;追思往事,不禁泪流满面。这两句以朴实的语言,表达了深切的怀念之情。

9. “九原何者算无负,踯躅四顾伤残年。” - 逝者长眠地下,问心无愧;而生者(作者自己)却徘徊四顾,感伤余年。结尾对比鲜明,突出了逝者的圆满与生者的孤寂。

整体赏析:

这首诗以送葬场景开篇,通过丰富的意象(如黑烟、纸钱、大星)渲染悲凉氛围,逐步过渡到对逝者生平的追思和评价。诗中既有对逝者功业未竟的惋惜,也有对其人格的敬仰;既有对生命无常的感慨,也有对自身命运的感伤。语言凝练而情感深沉,展现了传统诗歌中“哀而不伤”的审美境界。

现代启示:

这首诗让我们思考生命的价值与意义。逝者虽未能实现全部理想,但他的奋斗精神和人格魅力仍被后人铭记。这提醒我们,人生的意义不仅在于结果,更在于过程中的坚持与奉献。同时,诗中对生死离别的描写,也让我们更深刻地体会到珍惜当下、善待身边人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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