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和赠故人

煌煌六艺学,兀兀门亦专。
耕道宜有秋,而我适旱乾。
疏鬓日月迈,破衣霜雪单。
谁谓四海宽,已觉一饱难。
失计堕簿领,署判手为酸。
皇家挈天纲,昨下如纶言。
冷眼看匠手,雌黄英俊间。
华堂玉尘动,绣帘香鸭残。
为国得一人,可使天下安。
当时呼画师,我愧宁不然。
策勋径投笔,守志甘抱关。
渥洼万里心,束刍老厩闲。
岂无苜蓿盘,可以羞晨餐。
岂无芰荷衣,可以备祁寒。
天地日莽苍,逢辰谅多艰。
世既不吾与,不去良亦顽。
摇摇故山心,长风动旌旃。
君今门下士,良庄满人寰。
与我各相去,何啻一小千。
异时白云邸,仰君分酒钱。
富贵无相忘,勿徒况永叹。

现代解析

这首诗是一位怀才不遇的文人写给老友的内心独白,用现代话来说,就是"混得不好的人写给混得好的朋友的一封信"。全诗用对比手法,生动展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境遇。

诗人先吐槽自己:我学问扎实(煌煌六艺学),埋头苦读(兀兀门亦专),本该像耕种一样有收获,却遭遇旱灾般的人生困境。日子过得惨兮兮——头发稀疏了,破衣挡不住风雪,明明世界这么大(四海宽),却连吃饱饭都难。不小心当了小文书(簿领),整天写公文写得手酸。

接着羡慕朋友:朝廷现在招贤纳士(挈天纲),朋友你混得风生水起。住着豪华办公室(华堂),香炉缭绕(香鸭残),被国家重用(为国得一人)。而我呢?当年被人叫"画师"(可能指只会写写画画),现在依然没出息。

然后表心迹:虽然穷得只能吃草料(束刍)、穿荷叶衣(芰荷衣),但我不改初心。这世道既然容不下我(世既不吾与),不如回老家种田。最后半开玩笑说:等你发达了(白云邸指高级会所),别忘了请我喝酒啊(分酒钱),富贵了可别装作不认识我!

全诗妙在把辛酸说得幽默,把羡慕藏进玩笑。就像现代人发朋友圈:"兄弟你开宝马住别墅,哪天带我飞啊?我虽然吃泡面,但骨头硬着呢!"既吐露了现实差距,又保持了文人骨气,读来让人心酸又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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