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山歌①
千岁老龟化为石，遍体绿毛眼深碧。
蹒跚欲上蓬莱山，道逢巨鳌话仙迹。
天风惨淡迷寒云，水路⑴苍莽震霹雳。
缩颈潜伏波之心，奔浪汨没露其脊。
不计岁月皴莓⑵苔，竟饱烟霞附⑶砂碛。
细草⑷如鳞群鹿游，深涧穿胁老猿据⑸。
我家东鲁有龟山，宣圣奏琴何戚戚⑹。
我望金沙有龟山⑺，迩英说书叹⑻啧啧。
兹龟避地兼避人⑼，不为世人十朋锡。
我行正值春风生，遥见空中翠新⑽滴。
曳尾波中甘沉堙⑾，昂首天外去咫尺。
更闻中央澄清潭，中有金鲤化梭掷。
吁嗟乎，龟兮龟兮如有灵，力捍蛟龙⑿斩荆棘。
买山有愿终乘桴，此间支床学闭息（施懿琳编校）。
蹒跚欲上蓬莱山，道逢巨鳌话仙迹。
天风惨淡迷寒云，水路⑴苍莽震霹雳。
缩颈潜伏波之心，奔浪汨没露其脊。
不计岁月皴莓⑵苔，竟饱烟霞附⑶砂碛。
细草⑷如鳞群鹿游，深涧穿胁老猿据⑸。
我家东鲁有龟山，宣圣奏琴何戚戚⑹。
我望金沙有龟山⑺，迩英说书叹⑻啧啧。
兹龟避地兼避人⑼，不为世人十朋锡。
我行正值春风生，遥见空中翠新⑽滴。
曳尾波中甘沉堙⑾，昂首天外去咫尺。
更闻中央澄清潭，中有金鲤化梭掷。
吁嗟乎，龟兮龟兮如有灵，力捍蛟龙⑿斩荆棘。
买山有愿终乘桴，此间支床学闭息（施懿琳编校）。
现代解析
这首《龟山歌》借一只千年神龟的故事，抒发了诗人对隐逸生活的向往和对现实困境的感慨。全诗可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分（开头到"竟饱烟霞附砂碛"）用奇幻笔法描写神龟：原本是活了一千年的绿毛老龟，化为石龟后仍想登仙山，却在途中遇到巨鳌听仙家故事。突然天昏地暗、雷电交加，神龟吓得缩进波涛中，只露出背脊。经过漫长岁月，龟背上长满青苔，与山水云雾相伴。这里的神龟象征着历经沧桑的智者。
第二部分（"细草如鳞"到"迩英说书叹啧啧"）通过对比手法，写现实中的两座龟山：山东孔子弹琴的龟山充满忧思，金沙龟山则引发文人议论纷纷。而诗中的神龟却选择远离尘世，不像普通乌龟那样被人当作占卜工具（"十朋锡"指占卜用的龟甲）。这里暗含对现实社会的疏离感。
第三部分（"我行正值春风生"到结尾）转入抒情：诗人春游时看见神龟在云雾中若隐若现，它宁愿在浪里自在生活，也不愿被束缚。最后突发奇想——听说潭中有金鲤鱼能织梭（暗指变化神通），于是呼唤神龟显灵斩妖除魔，好让自己能实现隐居愿望（"支床学闭息"指像龟一样静修）。
全诗妙在将龟山拟人化，通过神龟的遭遇隐喻知识分子的处境：既渴望超脱，又难以完全脱离现实。诗中"绿毛""霹雳""翠新滴"等鲜活的色彩与声响描写，让奇幻场景如在眼前。结尾的感叹既是对神龟的呼唤，也是对自己理想的寄托，流露出乱世中文人既想保持气节，又渴望安宁的矛盾心理。